衍远

我说出的会是你的名字,Carol.

【琳狼】和前女友分手三个月后,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她的死讯 01

是之前 @你说的对 同学的点梗,我估计她都忘了、、

#霓虹背景。





一 “苦花结苦果”

 


这次是珈乐约乃琳出去。

 

珈乐工作状态和岛国的气候类似,闲时很闲,一整天无所事事,睡在榻榻米上发呆,躺在私人泳池边的沙滩椅上发呆,别墅离市区远,采买食材都要开着拉风到爆炸的敞篷车一路飙出去,只有副驾驶的乃琳知道,她此时此刻还在发呆。而她忙时格外忙,她忙的时候乃琳看不到,她也不可能让乃琳看到,乃琳只能从她身上烟味和香水味都掩盖不住的一丝血腥气中猜测她的动向。这回她忙了很久,走时匆匆,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一条讯息也没发过,忙到乃琳都以为她是被分手了。

 

上次珈乐给她发消息还是在暮春,说时候有些晚了,不然可以带她去伊势看樱花。因为喜欢五十铃川,珈乐只要有空总会在春天或秋天去伊势住一会。她这话说了三年,每次都因为突发原因而作废。两次因为她,一次因为乃琳。堂堂上班族,要凑出空也不容易。乃琳在这点上其实不太理解她,要看樱花,目黑川不是更近更盛大么。

 

珈乐一向是身板单薄的类型,现在清减更多,两颊都隐隐有陷下去的趋势,她穿着一丝不苟的正装,看起来简直像是从什么正式会议里逃出来的一样,她最初试穿这身衣服的时候乃琳就在身边,尽管已经习惯了,看到账单上令人咋舌的长串数字还是会心里一紧。

 

当时还是合身的。乃琳伸手去摸珈乐的脸,收获不明所以的眼神,和虽然不懂,还是任由她摸的温柔。现在看来,却已经像是被大量钞票裹起来的一副竹竿。

 

“你最近……”她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让珈乐挑自己想讲的回答。

 

“有点忙。”珈乐笑,握住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今天终于有点空闲了。”

 

“要去哪里?”乃琳坐定了才发问。

 

“不知道。”珈乐看向她,眼神无辜得过分,点火发动:“走到哪算哪吧。”

 

她一路开出市区,开上长长的盘山公路。到了年底,乃琳实际上每天也忙得厉害,坐着坐着就开始往车窗上靠,珈乐叫她在后面拿一个靠枕,省得被颠得头痛。她挑了个蓝色的,上面印着哆啦A梦的那张大脸,沉入梦乡前她还留下半句带着绵软笑意的嘲讽:“乐乐多大人了,还喜欢这个……”

 

她睡着了,不知道她睡着五分钟后珈乐就在路边停下车子,侧着头看她,只是看着她,连呼吸都特意放轻,眼神几乎是在怀念,很认真地要把每个地方都记住,就这样看了一个小时。

 

等到她醒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山顶。珈乐不在车里,站在靠乃琳这边的车门外打电话,没什么表情,也没真正说几句话,但是乃琳知道她不在发呆。她最后笑了笑,挂断电话,神情堪称散漫,拉开车门,向乃琳伸出手:“醒了啊?”

 

山顶风很大,冻得人双手发冷。不远处的天空乌云密布,是骤雨将至的预兆。

 

乃琳知道珈乐一定有事要讲,不然不会来到这里——她说着走到哪算哪吧,然后带乃琳到最开始她表白的地方。

 

就好像在后颈上悬着一把铡刀,现在乃琳要看她如何把刀砍下来。

 

她说,珈乐说:“分手吧。”

 

乃琳嗯了一声,这仅仅只是表示她听到了,她笑一下:“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珈乐小幅度地摇头:“没有。”她已经把整件事情脉络全都理清楚了,虽然不会把原因说出口,但是她做出的决定还从来没有更改过。此事也不会例外。

 

珈乐,住吉会七代目总长最小的女儿,同时担任东京西南地区统括长,从来都是说温柔的话,做残忍的事,手起刀落。事已至此,已是再没有转圜的道理。

 

乃琳是知道的,她对此当然清楚得很。

 

她只是突然很想回到前段时间,珈乐一直在忙,一直没有联系她,她这边发出去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但是不要紧,至少总有一天,珈乐会看到,会一条一条地回复她,会和她见面——即使见面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拿来发呆,这样都是好的。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珈乐,她们那时候也是隔着和现在差不多的距离。天还没黑透,灯倒是已经全都点亮了,把空气都渲染得五光十色,好像能呼吸的部分也被压缩了。乃琳戴着口罩快步走过,一番街是她通勤路上的必经之处,来来往往这么多回——第一次见到珈乐。

 

女孩抓着一瓶波子汽水,生得很出挑,脸上挂着无精打采的笑,笑里又藏着很多说不上来的东西。乃琳和她对上视线,几乎要错觉以为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球——漂亮是真的,什么都只浮在虹膜上也是真的。像残春里的花,落在水面上,很快就会飘走。

 

乃琳一时间竟没意识到自己盯着陌生人眼睛这么久是极冒犯的行为,她甚至更冒犯地握住女孩的手腕,望进那双因惊诧而瞪大的眼睛深处,未经大脑查验就说出胡话:“你一晚多少钱?”

 

女孩猛地把手抽出去,眉毛蹙起,眼神像是在计划怎么把乃琳解剖开一样地上下打量,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乃琳这才发现她背后的家徽,浓黑巨大的“住”字,随风轻轻晃动。她站在原地,一瞬间冷汗浸湿衬衫,觉得自己把一切都弄得不能更糟。

 

然后,她第二天在同样位置,遇到同一个人。女孩这次抓着两瓶波子汽水,递给她蓝色的那瓶:“和你眼睛一个颜色。”

 

她从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大大方方地伸手,自我介绍:“住吉一家,珈乐。”

 

她现在也大大方方地提出离别,甚至坦荡到提出最后一次:“今晚要不要到我那里睡?”

 

乃琳最后一次深深望进那双绀紫色的眼睛深处,能不能直接从眼底看到她的心,看到她的心是如何跳动,知道她的心有没有为分别感到哪怕一点点伤心。可她的瞳仁还是宛如光滑的釉面,禁止一切探究的访问,虹膜上没有一丝水波在晃动。

 

乃琳说:“不用了,就这样吧。”

 

大雨落下了。

 

周遭所有的树都被打得簌簌发抖,枝摇叶落,无一幸免。可花季和果期都已经过去,谁都不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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